屠苏小说

第六十八章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像我一样的满世界发疯（第1页）

石叶连一个为什么都没有问，就一边踮起脚尖，一边环手拉着我的脖子往下压，像发疯似狂吻我的唇，虽然我闭着眼睛，但已经感觉到她滚烫的泪水大片大片地粘在我的脸上，她唇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蔓延我全身，直到快要窒息。我用力地推开了她，有些心痛地转身往屋内走，没想到刚走两步，她又扑了上来，把我撞倒在床上。我闭上眼，努力地排放脑中属于青春的欲望，任她匍伏在我身上吻我的唇。似乎过了好久，我听到她呖呖脱衣服的声音，睁开眼时，她已脱去上半身的衣服，我再次推开她，小声地说，不要这样行么？石叶一下子瘫坐在床前的地板上，歇斯底里地说，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把什么都给你，求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说话的同时，再次向我扑上来。

我静静地抱着她，石叶大声地趴在我胸前哭泣，希望最后的一次拥抱，可以抚平她所有的伤心。我想，爱情，并不是每次的结局都是甜蜜的，都是幸福的，更多的，是心灵的创伤，永远的疤痕，并延续一生。我闭着眼，想到更多的，却是关于学业，关于未来的事情，我不想像磊和小娜那样痛苦的分开，不想像小彦和强子那样没有多少感情的在一起，更不想步入伟和小燕的后尘。父亲走了，剩下我一个人踽踽独行，我不能就这样一直颓废下去，应该比以前过得更好，在天堂的父亲才会安心微笑。而此时学业最大的冷血杀手就是爱情，我想我应该放下。石叶的哭声越来越小，变成了抽噎，我松开紧抱她的手，开始找她脱去的衣服，她声音极低地说，不离开我好吗？我真得很爱你！

我帮石叶穿好衣服，沉默地面对着她所有的乞求和疑问。我们并肩坐在床沿，石叶已经停止哭泣，低着头抠弄着手指。我脑子乱糟糟的，但主体还是很清晰，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那样永远都不会幸福。而“性”，却不是爱情的催化剂，它只能变成青春的冲动。对于石叶，我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此时和她说再见，已经足够是她一生的痛心了，所以也不想给她心灵上再添一道伤疤。突然石叶转身紧紧抱住我，她说，已经不早了，我要回校了。我浅浅地嗯了一声，然后跟着她下楼。到了楼下，石叶很镇定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回校。我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站在路边，从她背影里看到她不停地抬起手擦拭眼角，我知道她又哭了，但我依然伫立，望着她消失在我视线里。

安静的生活或许真得要开始了，但我似乎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放学，石叶都没有来找我，我不能确定她是否真得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但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再来找我了。下午放学，小彦打来电话，似乎很气愤地在电话那边喊着，你马上从教室里给我滚出来！我保持着绅士的风度说，马上下去。挂断通话，手机上显示着石叶发来的未读短信。那的时间是在上午第二节课，我在操场上体育测试。她说，无论你现在有多讨厌我，但你必须承认曾经爱过我。我一直都在爱着你，并且永远不会改变。现在，即使你伤了我，但我也不恨你，还会在原地等你。现在，我要离开了，离开很久很久，在没有我陪伴的岁月里，你要好好生活，因为我要你一定比我幸福。

关掉手机，我匆匆地下楼，小彦在楼下走来走去，她看到我的到来，突然扑上来，伸手打了我一个耳光，瞬间我感觉脸上火辣辣地，还有从各个方面射来的异样眼光。我拉起小彦的手，慌张地走向校外。走出学校好远好远，在一片麦地的小路上，小彦甩开了我的手，我回头那一刻，感觉胸口阵阵痛楚。她抬头望着我，脸上已有两行泪迹，她说，石叶走了，你知道吗？我有些不屑地说，知道啊！然后伸手从口袋去拿手机，接着说，上午她给我发短信了，你看！……话没说完，小彦跳起来又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蹲下身体，环抱着双腿，哽咽地说道，她死了，她永远地走了。忽然朝着我像疯了一样大声地喊着，她再也回不来了。瞬间，我似乎感觉整个身体开始下坠，已经没有了心跳。

等意识完全恢复，我双膝跪在麦田里，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而小彦蹲在一边，小声地抽噎。原认为父亲地离去，我的泪已经流尽了，却没想到，泪水就是泉水，永远都释放不完的。而此时，却因为石叶的离去，那口泉眼再次喷发。我转过身坐在小彦身边的麦田上，她呜呜地哭泣，什么话都不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陪着她哭。突然心里多么渴望小彦会痛痛快快地骂我一顿，甚至打我一阵，我知道，石叶的离开，要比强子离去对她打击都大，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我，我是最不起她的人。想到这里，我伸臂把小彦揽入怀中，她也没有挣扎，趴在我胸口哭得更伤心了。其实很多时候，我和小彦已经超越了爱情，彼此爱着，彼此懂得，却不能相守一辈子。

我们沉默之后，小彦开始告诉我，昨天晚上石叶离开我之后并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坐出租车回家了。大约在夜间十一点时，她给小彦打了电话，把我和她的事告诉了她，然后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聊到很晚很晚才挂掉电话。小彦还掏出手机让我看今天早上石叶发的短信，说自己已经想通了，以后会好好生活之类的话。看着她的短信，一字一血地刺痛着我的心。小彦继续讲着，在上午第二节下课后的课间操时，石叶的父亲给她打来电话，问她石叶在电话里，都讲了些什么，但她都段段做了隐瞒。说到最后，石叶的父亲悲伤地把石叶在卫生间割腕自尽的事告诉她。讲到这里，小彦已泣不成声，我紧紧抱着她，说，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夜幕降临时，我与小彦在学校门口挥手说再见，我告诉她，有些学习资料在出租屋里，让她先回学校，我随后就到。

回到租房，我并没有像刚才所说的遗忘了一些学习资料，而是筒单的洗一下脸，便步行去巿区。走过几道街角，在天堂酒吧停下了脚步。起初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来巿区，只是想感受城市的喧闹罢了。再次站在天堂的门口，遥望里面正在放纵的人群，我才终于恍然大悟，那里，难道不正是每个人所渴望天堂吗？在浓烈的酒精与低迷音乐的催化下，短暂地遗忘生活的痛，沉淀出激情和快乐，或许就是人生追求的最高境界。我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服务员盛情款代，我也在朦胧中忘却了自己。走出天堂时，整个身体已不属于自己了，只有大脑还是清醒的，我摇晃着屁股静静地走着，整个心，空落落地，似乎天塌下来，都和我没任何关系。回到租房，我已经遗忘是怎样走完那段长长的路，怎么上的楼梯，只模糊里看见了床，一头扎进被子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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