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兽场,走到门口,阿泠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兽场已经空了,只留下了浓厚的血腥味,在阿泠鼻端,久久不散。魏芊芊将阿泠送回了将军府,阿泠和魏芊芊告别后,朝着院子走,将军府很大,但是很冷清,主要是因为太多年没人住过,七年前,阿泠的父亲赵大将军伤重不愈去世,阿泠当时的身体也不好,就去了偏南的地方调养身体。至于阿泠的母亲祈如长公主,阿泠父亲一去世便改嫁敬侯李崇,至今七载。前几日,阿泠才从安县回了覃阳。阿泠既然回了覃阳,免不得要去赵家祖墓,拜祭先人,前几日都不是适合扫墓的日子,到了翌日,终于是个合适的日子,陵墓距离覃阳城有些远,阿泠天亮出发,回程时,已经日暮西山,天色昏暗。经过城外某山时,一条白影从阿泠跟前晃过,阿泠连忙叫马夫停车:“小白跑出去了。”小白是阿泠养的一只猫,它很丑,白色毛发东一块西一块,浑身上下还有好几块黑色大疤痕,不仅如此,它还跛足,瞎了一只眼。性格也不讨喜,不粘人不乖巧,冷漠孤僻。阿泠养了它四年,它爱答不理。她下车想要将小白抱上车来。小白在原地等着阿泠,见阿泠走近,纤细匀称的小腿一蹬,往远处去了。如实几次,阿泠走了数百米,遇到一山包,阿泠朝着前面看过去,距离加上天光昏暗,她并看不清楚。恰好这时,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山包后面传了过来,阿泠看见两个人从山包后走了出来。侍卫见状,一下子站在阿泠面前。两人看见背直肩阔眉目生煞的侍卫,差点软了腿。不是心怀不轨的人,侍卫默默退下。阿泠举高纱灯,发现他们两人穿着统一的葛衣,浑身瑟缩,她低声道了句:“可是我的侍卫吓到你们了?”两个奴隶何时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尤其这么好听的声音还是从一个看一眼就觉得亵渎的贵人嘴里发出来的。阿泠看见他们身上熟悉的衣裳,她下意识想到昨日那场比赛,那个叫初三的奴隶,她不由地多问了两句:“你们这么晚了,是去哪儿。”其中一人应道:“贱奴是奉主人之命将身死之人送入乱葬岗。”“你家主人可是覃阳白家?”两人奇怪这位姑娘是如何认出来的,不过还是应了声是。阿泠顿了顿,下意识问:“昨日那个叫初三的兽奴在斗兽场受了伤,如今如何了?”两人不太奇怪贵人问这个名字,初三虽是兽奴,但许多贵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昨日晚上主人就让将初三扔到了乱葬岗。”他昨日就死了吗?阿泠想起了那双眼睛,那双寂静沉默又带着希冀的眼神,这时小白仅剩的那只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之中发着光,它蹲在石上,又叫了一声。阿泠沉默了半晌,她望着那两人远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见,她拎着灯盏往前走,侍卫拦住她:“前面既是死人堆,女郎止步。”阿泠抬起头,眼里像罩了一层薄纱水雾,“阿简,你认识初三吗。”阿简昨日没去看那场比赛,他摇了摇头。阿泠又看向阿简后面几个侍卫,几个侍卫跟着摇头。阿泠深吸了口气,她想起昨日那双眼睛,她说:“我想将他入土为安。”阿简一愣,女郎的意思是她要去死人堆里的翻尸体?“女郎不可,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女郎,你慢点,小心别摔着了,女郎……”这应该是距离覃阳城区最近的乱葬岗,面积颇大,白骨之上,自有腐尸,腐尸之上,留有虫鼠。兜铃身为阿泠的贴身侍女,何时见过这等场景,偏过头去就吐去了。至于阿泠,她神色平静,连有些侍卫都觉得难以忍受的场面,她却眉眼平和,拎着灯去找尸体。阴风阵阵,尸骨累累,小白忽地又叫了,叫声尖锐凄厉,吓得兜铃抱住身旁的侍卫浑身发颤:“女郎,我们……回去吧。”阿泠拎着她的灯盏,桔红的微光从死尸狰狞的面容上略过,她无奈地道:“刚刚叫你别过来了。”兜铃快哭了。阿简则唠叨:“女郎,此地恶心,多蛇虫,依小人之见……”他总有许多话说。阿泠置若罔闻,心无杂念地找着人,昨日扔的尸体不会太中央,一般都是在边缘处,终于,阿泠瞧见了褐色的武士衣角。和他昨日穿的衣裳类同。她将光往上,他身体混在死人堆里,沾了半身的血渍腐泥,他的脸倒是没有昨日那许多血渍,看得清轮廓。阿泠昨日隔的远,今日细看,才发现小奴隶的骨相流畅利落,配上那双眼,合该是极好看的。只是如今左侧的面颊一条锐利鲜红的抓痕从眼尾到鼻侧,破坏了这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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